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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朝状元谢文金奉旨前往大理国,迎公主入京,带著教头,保镳,书僮及众多亲兵南下...
“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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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岩上的高九成惊呼,要不是谢金即时拦住,只怕他也要随著九南去了
刘筱亭见张九南身子下坠,吓的差点站不稳。这九殿下的脚虽是他躲避乱马时不小心拐到,算不到自己头上,但要他这下从山坡滚下去,黄泥抹裤裆,这锅得妥妥的焊在自个儿头上!
大理王室最受宠的王子--这可不是逐出师门就能了的事儿!
一想到此,刘筱亭头皮发麻背脊直冒冷汗,也不顾自己,弯腰手一抄捞住张九南,但张九南这一跌跌重了,刘筱亭不仅没能捞起他,连著自己也栽上了。这坡虽不比其馀山崖的陡峻,但坡上乱石遍佈,要这麽一路滚下去,脑袋身上也甭剩几块好肉。这刘筱亭自然清楚,一手捞九南,另一手一伸,捉住了和他一起寻找张九南大理士兵的手臂,可这瘦小的士兵哪裡扛的住下滑的二人?
“小心!”
刘筱亭随著张九南跌下时,李鹤东早已飞身而出,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著三人从岩壁滑下。李鹤东又想赶下山救人,突然呼一声,刘筱亭和张九南两人身子径直往岩顶上飞,在空中打了个圈。李鹤东见状连忙扑上前,可不等他出手,两人在李鹤东眼前稳稳落下,半分尘土也未曾扬起。别说是李鹤东看傻了,就连张刘两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张九南的嘴张的老开,连救命都忘了喊
“好!”
谢金拍手叫好,转头对高九成笑道
“大理能人勇将不少,就连寻常士兵的身手也如此了得”
这一切看的高九成全身冷汗,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哪来心情和他悠閒的品头论足,见张九南无事,朝谢金微一颔首便急急朝九南奔去
谢金这声好将李鹤东唤回神,脑中飞快回想刚才电光火石的瞬间:那士兵被刘筱亭使劲捉住,身子却浑然不动,反手将刘筱亭一扯,瘦小身形一跃,双脚在他头上轻巧一点又一跨,刘筱亭尚未反应过来,后背已被那士兵猛力一踢,顿时二人身子向上一扬,只瞬间双腿便牢牢踏在岩顶
先别说这人脚下力道的收放自如,游刃有馀,就说情急之下反应能如此灵敏,身手又是这般俐落,没想到大理营中有这等名不经传的高手!
李鹤东回首,恰巧见那士兵站在岩顶,脸色忽青忽白,却不似被他救起的张刘二人一般惊魂未定,倒是咬牙切齿,眼神闪烁,一副强抑的恼怒
李鹤东好生狐疑,这怎麽也不像是在千钧一髮之际救了大理王子的大功臣该有的神气。可还没等他说些什麽,这士兵瞧见李鹤东的目光,骤然撇过头,匆匆躲至一旁
见他这般冷漠孤僻,李鹤东心下略有不悦,也赌气似的闷哼一声。忽见高九成奔向张九南,李鹤东才想起还有刘筱亭的事,忙不迭到他面前低声询问。刘筱亭看著已经缓过神,朝四下偷偷打量后拉著李鹤东的衣袖悄声道
“刚刚这事可别和我师伯筱贝说...被个不知名的大理士兵救下,实在丢人”
李鹤东见他一脸可怜兮兮,又听他东哥东哥叫的讨好,心下觉得好笑,自己也曾犯过大错,自然了解刘筱亭的心境,遂即点头答应
高九成扶著张九南在岩上坐下,张鹤舰帮高九成打下手,两人手忙脚乱的粗略包扎张九南拐伤的脚踝,偌大的山岩上,就听张九南一人不住扭著身子,杀猪般乱叫
“哎哎哎轻点,你俩轻点!粗手笨脚的,这脚不伤也给弄残了!还有我说你高九成死哭死哭个什麽劲?嫌本殿下不够惨,咒我死么?!”
简单的包扎搞的三人汗流浃背,狼狈至极。张鹤舰擦去圆脸上扑扑直下的汗,转头朝山下一探,咋咋舌,拍拍胸脯吁道
“幸好没事,不然--”
没说完便打了一个冷颤。然而他话音虽轻,众人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约而同将目光直直射往闷著头躲在暗处,救了张刘二人的大理士兵
张九南身上脚上又痛又倦,心裡早是一肚子埋怨,可命的的确确是人救的,自个儿回想适才的险境也不知道暗自捏了多少冷汗。他重重吐一口气,上下瞟了士兵一眼,手一挥,撇撇嘴道
“等等回营时向世子领赏吧!”
含著两泡泪的高九成仍围著张九南团团转,听了张九南的话也只是心不在焉的随意朝士兵点点头。李鹤东听张九南的语气半是轻佻半是不耐,大是不以为然,斜眼看到身旁的刘筱亭脸上也满是不忿之色,显然两人想到一处去了
师父教过的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自己和刘筱亭这般初出茅庐的浑小子也有自尊,更何况是眼前这位身手这般了得的兵卫,张九南此举真是大大的不得体
刚才还觉得那大理士兵孤僻古怪,现下马上就替人抱不平。李鹤东暗自嘀咕,正想著该不该说些什麽,就见谢金走至士兵面前,面色和悦说道
“大哥如此好身手,护著九殿下和筱亭无事,不只是九殿下要赏,在下也得好好谢谢大哥”
说罢伸手拉住士兵,从怀裡掏出一把通体莹白的摺扇。谢金笑道
“不是什麽贵重物品,不过是聊表心中钦佩之情,望大哥别嫌弃”
那摺扇清香四溢,连李鹤东这般不谙风雅的人看著也知道是好东西,那士兵却有如见鬼似,望也不敢望,低著头闪过身,粗著声音慌忙摆手
“少谢,少谢爷客气了,这是本份,没这道理的--”
一看到扇子张鹤舰瞪大眼睛,嘟著嘴上前阻止
“少爷,那是您及冠那年老爷特意寻来的千年白檀香扇,费了好大心力,扇面还用的是圣上特赏的贡纸,要随便给人,老爷会生气的--”
见谢金长眉微皱,张鹤舰识趣的立马闭上嘴巴,可噘起的唇看著都能挂上十斤猪肉。听张鹤舰说起这摺扇的珍贵,那大理士兵更是吓的连连后退,谢金甚是坚持,扇子直往人怀裡捅,最后士兵盛情难却,只能躬身诺诺收下
张鹤舰的面色像是被谁剐了心窝,既是无可奈何又是心有不甘,只能跺脚低声叨唸
一旁的李鹤东见谢金和那士兵两人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模样不觉好笑,可看著看著,眼神却渐转柔和
都是出身贵胄,和粗鲁率性的张九南比起,谢金这人确实文雅心细,知道张九南先前这般草率敷衍的嘉奖定伤了人的心,因此才特意将自己身上这难得的香扇给人,可嘴上说的好听极了,还口口声声连称大哥,以他这身份,对旁人如此敬重,那可是给足了这士兵面子,这下怕是有多少不悦也是一扫而空
说来谢金虽是行事散漫任性,油嘴滑舌,可待人向来是好的,从栾总刘喆到筱贝筱亭舰宝,不论来人是谁,他向来是客客气气,就算在骄纵刁蛮的良辰公主面前也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瞬时李鹤东感觉自己的脸竟没来由的热辣,吓的慌忙摇头
今儿是怎麽了,动不动就一直想著念著谢金!富家公子随便赏个什麽小玩意收买人心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真当他是天大的好人么!
虽是这般想,目光却不受控的瞟向谢金,见那挺拔颀长的白衫身影,心裡也不知为何,就觉得舒坦平和
怕自己眼神被旁人察觉,李鹤东赶忙低头,眼眉仍是微弯,一道冷峻的光却猝不及防射进眼中,令他不由得向后一退,只觉得脑袋发晕
原来是在黯淡月光下,闪著寒光的龙渊宝刀
真是糊涂了
自己身上背著哥哥弟兄们的深仇,哥哥被夺走的宝刀,三哥死死撺在手中那块沾满鲜血的青色莲花纹布,再三指明谢家就是歼灭镖局的主嫌。纵使谢金是绝世善人俗世菩萨,可哥哥弟兄们的条条性命,那是他谢家满门千刀万剐都不足赔罪的弥天大恨。未能杀了老子为哥哥报仇,又怎能对儿子有半分善意好感?
李鹤东胸口是说不出的闷,一口气快喘不上来
亲人,祖业,家乡,在哥哥遇害那一刻,自己就已是一无所有。手刃仇人,为哥哥复仇,这,就是自己留在人世的唯一目的。这麽多年师父无法开解也阻止不了,又怎能让区区一个纨裤子弟碍著自己大事?哥哥被夺取的龙渊宝刀藉著这混帐重回自己手上,正是苍天有眼,天道轮迴,注定要谢家成为被他们杀害之人的刀下亡魂,在炼狱中为自造的恶业受苦煎熬
手中的宝刀沉甸甸,李鹤东心也不断下沉
哥哥,你这是在提醒我别忘了你的怨屈,要我不该对姓谢的心怀异念,我不会忘的,每天每天,我都记著你的冤仇
再度抬起眼,看向谢金的目光已不复先前的和善
李鹤东满腹的心事,谢金如何察觉?见大理士兵终于收下白檀香扇,心裡甚是欢喜,立马缠上士兵,笑吟吟问道
“大哥如何称呼?身手如此不凡,定有明师指点,不知是哪位宗师门下?大理地灵人杰,果真是卧虎藏龙,诚如申怀赋中所言穆穆清禁,济济羣英。鸾翔凤集,羽仪上京。大理营中有大哥这般高手,真是令人欣羡--”
只见谢金喋喋不休,像块黏皮糖般套近乎,那士兵看著十分窘迫,但又只能忍气吞声,低头乾笑道
“姓陈,少谢爷叫我陈三就是。我不过是个三脚猫,让贵人见笑,称宗师名门那更是抬举了,折煞人寿”
语音中的勉强,连李鹤东都听出来了。张鹤舰还在为那把白檀摺扇心疼,见这名不经传的士兵对少爷爱理不睬的,更是愤慨,身一斜,阻在两人之间,对谢金道
“少爷累了一夜,休息一下才是,别跟些閒杂人多言”
说罢也不等谢金再说,生拉活拽的促他离开
谢金见张鹤舰鼓颊嘟嘴的模样,不觉好笑。张鹤舰虽是心眼小,对自己确实忠心不二,谢金也不愿拂他意,只得坐下,对张鹤舰笑道
“瞧你这德性,可倒这让我想起夜游神盗取青城县令财宝那夜”
张鹤舰脸微一红,仍是嘟著嘴,一脸不满。李鹤东想起那夜张鹤舰也是这般发作数落县令家僕,不住掩嘴偷笑,却不经意瞥见一旁的士兵身子一震
夜游神在江湖上恶名远播,是重金悬赏的钦差要犯,听到这般凶神恶煞之徒的名声,说不胆战心惊是骗人的
这点小事李鹤东并未放在心上。可他没想到,身边这救下刘筱亭张九南的士兵不是别人,正是金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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